2009年3月27日星期五

4. 给我的回报就是看到他们吃

在我16、17岁的时候,父亲决定不再让我回到山里,而是叫我去上学。于是我就开始了小学,学校是在一个很偏远的叫做圣保罗(St Paul)的地方。学校实在是太远了啊,那个时候我常常走得双脚发肿,好几回我都觉得再也走不了路了。直到完成了Standards 3&4的考试,我才总算转到了当地的学校。我的那几个哥哥总是嘲笑我,说,你要是在莱索托上学,那等于是个屁。他们告诉我最好是去养牛,或者等他们回家了由他们来教我。那时候可真是受他们的折磨哟。

到了19、20岁,我接受的仍旧是小学教育,但我想为那些寄住在父亲家的人做些事情。那些人差不多都是妇女。有一些是家族里的人或是寡妇,另外的则是父亲发现后领回家避难的。我经常会看见他们钻到水沟里去捡绿色的什么东西吃,我们管那东西叫thepe,野菠菜的意思。我当时就琢磨着怎么帮助这些穷人,他们中有些人甚至连走路都走不动。

那些人的屋子南面有一块很宽广的地,长60米,宽60米。父亲准许我在这块地上标记出几个区域,然后我就拿着把铁锹在上面耕起地来。我来到了不远处的传教站,向他们要来大白菜的菜籽,他们把菜籽给了我。我还种了胡萝卜、甜菜、菠菜、巴索托大豆以及一种叫七年豆的豆子,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这种豆子可以种七年而不用换种。地的南端有个水坝,我就用水桶把水从那儿抬到地里。我不要别人帮我,我想让人们先看到我的成果。我的朋友和家人多少会数落我,问我这么劳动挣了多少钱。但是我帮助的那些人却很把我做的很当回事。

之后到了收割的日子。每天早晨和晚上,家家户户都有吃的东西煮。他们开始喜欢我了,还送我吃的。我告诉他们说,我母亲不喜欢我这么拿别人的食物,她会觉得你们是在收买我。我对他们说,你们给我一些能拿给我母亲的东西就行了。给我的回报就是能看到他们吃。

我鼓励他们一起劳动,集体式的劳动。如果人们能一起劳动,有人看到奶牛在地里吃庄稼就不会放任不管了,因为受影响的是每个人。我让他们出门劳作前祈祷。尽管我不属于任何教会,但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用劳动带给上帝荣光。然后我们会唱Nkosi Sikelel’ iAfrika,就第一、第二两段,为的是让我们有一个好的士气。过了些时候,他们开始互相帮忙了,一群人一天就能垦出一块地来。

所有这一些开始引起了那些住在我父亲篱墙外的人的兴趣。他们会过来瞧个究竟。篱墙里面的人则会把他们指引到我跟前,但是我说,不,你们指的人应该是自己。另外一个村的人也专门跑过来向我们学习经验。

我要求他们选举一个主席和一个秘书,选一个能领导他们、避免争端的人。准备买种子前他们选了一个管财务的,然后随他一起去弗里斯堡买种子。

我想让他们实行自治。这一点是受我母亲的影响。她是一个有着很强信仰的人。她过去常说,Impilo ngapandle kikozibusa kunzima mntwanami(孩子们,你们要是不能管理自己,那日子就会过得很艰难)。但是她过去说这话的时候经常会笑起来,因为她接着又会来一句,看看你们的父亲,我就是被他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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