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12日星期一

time flies

3月22号到南非开普敦,4月10号回英国,这期间所有关于Cardiff的人和事被我抛在了脑后。住在南半球的一个山坳里,唯一与外界的联系就是一根电话线和一部小卡车。白天听风看山赶牛,晚上熄掉灯火,坐在屋子外的木凳上,头顶的银河、繁星清澈透明。——“那三颗星是猎户座Orion的皮带,中间有点模糊的那颗就是星云。”

我有十多年没有这么端详黑夜的星空了。

一天中午坐在grahamstown的一家咖啡店喝茶。无意中抬头往身右边的墙上看去,目光还未在墙上落定,就见上面的挂钟掉了下来,一声巨响,客人们都怔住了,原本嘈杂的屋子顿时陷入寂静,残破的时钟躺在地上,那短暂的一瞬,地上落满了时间的碎片,屋内仿佛被暂停了,唯有屋顶的吊扇哗哗地转着。老板赶紧从柜台后面跑出来,拿来扫把和簸箕,拾起了挂钟。
“time flies.”旁座一个秃脑袋、在报纸上做着填字游戏的茶客说。



我回到了Cardiff,一切似乎都是旧样,半个多月的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可是当我今天从冰箱里拿出黄油,掀起盖子时,却发现里面竟生出了墨绿的霉菌;打开果酱,里面竟也有一块灰白的霉斑;从开了口的袋子里拿出香肠,发现上面也有一处发霉了。这些霉菌的孢子在我离开的这半个月里静静地繁殖,向我丈量时间的尺寸。

去上瑜伽课的时候,一看表,已经晚8点了,天空还是亮堂堂的。半个月前,天一过6点就黑了。地球在这半个月里默默地沿着亘古的轨道绕着太阳旋转,向我丈量时间的尺寸。.

在厨房里做晚饭的时候,Mark对我说,他终于决定退学回美国做农民了。决定差不多是两个星期前做的。

去南非之前在QQ上碰到张丰平。他说,妻子前不久怀过孩子,两三个月大,去医院检查,结果说胎儿没有心脏,于是做了人流。爸妈家里的农地也被征了。
距离去他家喝喜酒已经一年半了。

这时间变化得真他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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