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28日星期一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

在男人的推动下,隔壁屋的女人又开始叫床了。时间是凌晨3:30。

通常在凌晨3:00,过道里会响起凌乱的皮鞋声和两股声浪交织而成的笑声——我门上原本安装猫眼的地方是个窟窿,所以声音能畅通无阻地直达我的床,穿过我的鼓膜,在我大脑皮层的沟壑里回响,并最终将我的意识唤醒。

我睁开眼,我的意识尚不能感到肉身的存在,它仍一半沉浸在自我的深渊里,一半透过双眼在黑暗里寻找出口。但是很快,深重的黑暗将它打了回去,我的肉身化为乌有,变成一团失重的混沌之物,漂浮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一阵清冷、零碎的金属撞击声后,门被打开,又被砰地关上,那两股持续的声浪突然被截断,猫眼孔至鼓膜的无形通道顿时消失,我的心随之一沉——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的意识找到了我的肉身。我清醒过来,感到了莫名的痛苦。

隔屋的声音变得丰富起来:桌椅和地面的摩擦声,摔东西的声音,女人一惊一乍的笑声,男人翁声瓮声的怜讨声,女人开始呻吟,听不到男人的声音,床终于开始有节奏地吱嘎起来——床头肯定顶着墙,因为我听到墙壁也在呻吟——你太单薄了啊,谁让你这么单薄!

这时,屋子里的落地窗也配合着墙壁,将隔壁的声音请进了屋。这他妈大半夜开窗做爱啊,有木有!!!

终于,女人开始忘我地叫起了床。

我起床烧上水,解了个手,然后泡上茶,坐下,开始聆听起了这天籁之音。
已经半个月了,这出戏的高潮还要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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