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LY的情诗

我是一只执迷于一种气味的狗
花有花的气味
溪水有溪水的气味
落叶有落叶的气味
可我只认一种气味


我穿梭于街巷、庭院和林间小径
步行于广场和红灯区，并在午夜
回到昏暗的书斋——那儿有一碗热汤和休憩的地方


我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狗
因为
我不追逐母狗的屁股
也不抬起后腿围着电线杆撒尿


我喜欢在废墟里
刨出一块块刻着字的陶片，然后
叼到森林里的木屋藏起来——只有一个人
知道木屋的所在


那一种气味不好寻找
我只嗅到过一次
那是一个清明节的早晨
写满悲伤的纸片在火光中化成灰
漫天飞舞
纸片上的字融化，像雪珠一样滴落
在石碑上，结成墓文
也就在那个时候  我嗅到了
那难以言状的气味
——言灵的气味


如今我又嗅到了言灵的气味
它像一只鹪鹩安静地
躲在自己筑的巢里
我决定把它从树枝上唤下来
把它带到那幢无人知晓的木屋里
我已经用集齐的陶片拼出了一副
只有它能读懂的图案


诗后记：

昨天下午上了辆公交车，车经过跨江桥，穿过林立的高楼（楼在车窗外随着蜿蜒的马路盘旋），一直来到了城西，并在一处天桥前停了下来。我忽然发现乘客走光了，空荡荡的车厢只剩下了我自己。司机说：“终点站到了”。我有些茫然地下车，然后拐进一条巷子，没想到是西政的后校门。

我走进校园，顺着高低错落的路，边走边拍照，逛到一幢教室楼前。于是我在一张石凳上坐下，然后开始写诗。写到一半，一只小狗跑到我跟前，在我脚边坐下。真是一只神奇的小狗。